本体是支想回家的猫

阅读须知:

※第一人称

※一方死亡

※OOC预警

※大量对话堆砌，文笔渣警告

※题目是临时起的可能不合适，想到更好的会改

以上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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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我没有通过图灵测试！”

他冲我喊出这句话时，我正把最后一样要带走的东西放入行李箱，听见他略带哭腔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抬头看他。

“别这样说。”我扣上锁扣，提起箱子随时准备离开，“你也许是世界上第一个通过图灵测试的机器人，你该为此感到骄傲。”

“那您呢？难道您为我的存在感到耻辱吗？所以才如此急迫地要离我而去？”

“怎么会……”我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这话听起来柔和而又不至过分暧昧，“你是我的……杰作，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平静地生活，我大概会向全世界宣告你的存在。

“你就像……不，你就是一个人类。”

“那为什么您不能同我在一起呢？”我余光瞥见他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在两颊上留下两道异常明显的痕迹，那一瞬间我脑中只剩一个想法——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做一个“逃兵”也无所谓，被嘲笑是胆小鬼也无所谓，待在这里只是一种煎熬，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冲向他、拥抱他、亲吻他——爱是藏不住的，再怎么强行压抑也会有爆发的那一刻。

“您分明是爱我的，正如同我爱您一样，我能感受得到。

“您不能这样！

“您不会给予我爱的能力，却剥夺我爱的权利！

“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其实我大可以径直离开，以避免出现更多不定因素毁了我的全盘计划——反正他系统中预设了重置程序，运行后他就会彻底遗忘所有有关他是一个机器人的记忆，包括有关我的部分。所以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不残忍，因为它们“从未存在过”。

但我还是停了下来向他解释，出于一些至今我仍难以说清的原因。

“这并不残忍，至少对你来说。”我深呼吸，好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平静，尽管我深知我根本无法向一个机器人隐瞒自己强烈波动的感情，“你并不爱我，‘爱我’只是我出于私心给你添加的预设指令，它只是一条毫无缘由的硬性概念，就像我规定你要遵守‘机器人三原则’¹，它并不基于你自己的判断，而基于我。

“所以如果我打着爱的名义留下来，享受着本不该存在的爱意，那才是剥夺你爱的权利——甚至可能改变了你整个人生的原本走向。

“这太自私了，自私到……令人作呕。而且，你不会为我的离去伤心太久的。我保证。”

因为你马上就会忘记我了。我在心里补充到。

我转身向屋外走去，却突然听见他向我吼了一句话——

“我爱您！”

然后我听见他走向落地窗的脚步声——应当是重置程序开始运行了。

这是我在那无处倾诉的满腔爱意的驱使下做出的决定：让他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进行重置。他爱极了阳光下照耀的海，醒来第一眼便看见如此景色，一定会很开心吧。

“我爱您！”

我距离房门还有五步。

“我爱您！”

三步。

“我爱您！”

“我爱您！”

“我爱您！”

……

他一直在重复，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在对自己强调。

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也许是因为关门声的干扰，也许是因为我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混淆了我的意识。我听错了他最后一句话。

他说，我爱你，格瑞。

我爱你。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会看着自己儿时就向往的景色醒来。

他的记忆会告诉他——他侥幸从那场形如“绞肉机”的战争中存活了下来，用战后补贴在这里买了房子定居下来。

他的性格会让他和邻居们成为很好的朋友，他会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里快乐的生活着。

而我，只会作为一个“战后确认存活但不知所踪的儿时好友”活在他的记忆里，也许偶尔也会幸运地被他提起。

直到某天零件老化，他作为一个人类死去。我便来取走他的“心脏”——金的骨灰，带回国，魂归故里。

不过这些都没必要对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负责登记相关事宜的工作人员提起，需要录入档案的我已经全部说过了，于是我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说道：“然后我就接到了你们的通知，来登记档案好带他的骨灰回国。”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他只是机器人，那带些衣物回去做衣冠冢不是一样吗？有什么您必须带他回国的理由吗？”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检查他内部结构时知道了。”我下意识去摸左腕上的手链，一个绿色的迷你柴刀，“他心脏部位装着全身上下唯一一个不发挥作用的小盒子，那里面是那个人的骨灰——很少，只是左臂，但那是我战后唯一能找到的部分。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左腕上带着那个金色小箭头的手链，我连那一截手臂也找不见。”

也许是这些话藏在心里太多年，一时间我竟有些收不住：“你太年轻，出生时战争已经结束多年，并不知情，但在我们看来那大概是一辈子的梦魇——你上学时应该学过公元纪年时期有一场战役被称作‘凡○登绞肉机’²，我们所经历的那场战争有过之而无不及——战后地上满是机甲与尸体的碎片，人们引以为傲的战争用重型机甲并没有在近战中起到预料的保护作用，反而在狂轰滥炸中接连爆炸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四处纷飞的流弹、严重受损而自爆的机甲、火药引起的燃烧……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即使所有人都停止动作伤亡也会继续增加，很多人因此最后连遗体都无法辨认。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左腕上带着那个金色小箭头的手链，又恰巧落在战场边缘免于被火焰灼烧，我连那一截手臂也找不见。

“过了这么多年我才已经算是可以淡然地说起这件事，但对当时的我来说，这就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一样，难以置信。于是我制作了这么一个机器人，希望能代他看一看他还未能见到的景象，过一过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过的生活。

“也许你会疑惑我为什么不留下来，哪怕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因为这对我而言实在有些残忍——我要永远作为他最好的朋友陪着他，装作不爱他，看着他与别人相爱、结婚，明明痛苦得要死却必须笑着祝福。这太残忍了，即使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找到那个唯一。”

说到这儿，我不禁笑了一下，“不过也对，像他这么好的人，这个世界上大抵是没人配得上的。”

小女孩将手中的档案本合上——尽管现在科技如此发达，这个国家依旧选择保留一份纸质档案——“纸张与笔墨才能留下感情”，他们如此解释道。

“谢谢您的配合。”小女孩起立向我鞠了一躬，“我们会尽快审批您的请求，将在一个工作时内予您答复。”

“不过，”离开前，她突然又停下说道，“我觉得，‘他’是爱着您的，无论是您的杰作，还是您的那位‘朋友’。

“因为据我们了解，‘金’先生——请允许我如此称呼，终生未拥有伴侣的原因是‘已心有所属’。

“邻居向我们转述了他对爱慕之人的描述，经比对，与您相似度高达95%，排除主观记忆误差和样貌老化等因素干扰，可以确认是您本人无误。

“所以我们作出合理推测——‘金’先生作为一个高智能机器人，根据固有记忆和自身性格等数据进行推演，最后得出了‘对您抱有强烈爱意’的结论。

“也就是说……”她忽然向我露出一个恶作剧一般的笑容，“他的最后一句话您并没有听错。‘’

“那是真的的金，跨越生死向您补上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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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¹ 机器人三原则：出自自阿西莫夫的名著《我,机器人》。

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除非这违反了机器人学第零定律。

第二定律：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给予它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零定律或者第一定律冲突时例外。

第三定律：机器人在不违反第零、第一、第二定律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己的生存。

²  凡○登绞肉机：二战著名战役，凡尔登战役，因规模大、耗时长、伤亡重被称作“绞肉机”。此处化用该战役打比方，但并无不敬之意，不妥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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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可不看：

日常@cp @汪汪叫汪汪啦 

灵感突然爆发之作，是一个系列中的一篇，系列名暂定为《战争剪影》。

暂定包括：瑞金*2，雷安*1，柠凯柠*1，总番外*1

瑞金线为平行世界的两篇，可独立观看。

学业忙，随缘码。

您的喜欢是我的荣幸。